霧之谷: What Love Tells Me 迪華特的馬勒三

2010年2月12日星期五

What Love Tells Me 迪華特的馬勒三

一百分鐘扣人心弦的交響樂之旅 —
「What Love Tells Me．迪華特的馬勒三」

這是剛過去的兩天（2010年2月10, 11日），香港管弦樂團在艾度．迪華特指揮下隆重呈獻馬勒作品中最宏大、篇幅最長的第三交響曲的音樂會的標題。

馬勒實在是近代一位非常特別的作曲家，古典樂迷對他的態度也同樣非常特別，對他的作品不是喜歡得不得了，就是完全不喜歡的兩極，慕慕剛好是喜歡他的那一類，所以對這場音樂會也是樂季開始前便已訂了票。

馬勒的交響曲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非常豐富，編制龐大，配器獨特，所以幾乎每一首都是篇幅很長的，而音色變化和情感都非常複雜，所以有時會容易令人卻步，有不知從何聽起之感。另一方面，可能因為作曲家實在有太多的東西想表達了，如同他自己所說：「我認為交響曲必須是一個世界，必須包容一切！」

而第三交響曲（D小調交響曲）的創作更是革命性的，它由六個樂章組成（自海頓、莫扎特時代起，大多數交響曲都是由四個樂章組成），是馬勒所有交響曲中篇幅最長的一首。寫於1895-96年間，當時馬勒正於離奧地利薩爾斯堡不遠的巴伐利亞阿爾卑斯山區高地一帶渡假。阿特湖岸邊的景緻如詩如畫，他旋即被這迷人的湖光山色深深吸引，遂於其後三年夏季都在該區埋首創作出與大自然息息相關的第三交響曲。大自然的各式聲音給予了馬勒重要的啟示，促成了作曲家將草地上的花兒、林中的鳥獸與人類和天使的聲音，巧妙的結合在音樂中，最後帶出對自然和生命至高無上的愛。

全曲分成兩部份，第一部份只有第一樂章，但已長達超過半小時了，作曲家要求的是剛強，果斷；還有一個副標題是牧神甦醒，夏季正昂首闊步地來臨了，一開始便由銅管齊奏出主題，一片喧鬧和歡樂的氣氛 . . .

第二部份合共五個樂章，也有不同的副標題：
II. 草地上花兒對我說（小步舞曲速度）
經過第一樂章的珣麗，第二樂章帶來比較輕鬆愉快的時刻，曲調清新可喜。

III. 林中的鳥獸對我說（自在地，詼諧地，從容不迫）
這個樂章取材自一本德語詩集《少年魔號》其中關於布穀鳥和夜鶯的故事，和另一首馬勒創作的歌曲，也是關於布穀鳥和夜鶯比試歌喉的，樂章中由單簧管模仿的鳥語，實在活靈活現，整個樂章的氣氛活潑佻皮，是慕慕最喜歡的一個樂章。

IV. 人對我說（甚緩慢，神秘地）
馬勒根據《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的《午夜之歌》譜曲，由深沉的女中音唱出，探索人生的意義，氣氛和前面三個樂章顯著不同。

V. 天使對我說（爽朗的速度）
也是取材自《少年魔號》一首接近兒童詩的詩篇寫成，男童聲和女聲合唱團配合著鏗鏘的鐘聲，以天使的歌聲帶來人生的出路乃從神而來，只有神能賜下真正的喜樂。

VI. 愛對我說（緩慢，詳和地，傷感地）
最後馬勒為第一至五個樂章中的所見所聞作出總結，以氣勢磅磚的結束表達對愛和人生的最高頌讚，是全首交響曲最感人的一個樂章。馬勒甚至指示：不要蠻力，音色要柔和、高貴。

前天晚上，慕慕去聽了這場音樂會，雖然三年前廸華特第一次指揮港樂演出這首作品時，慕慕也有幸聽過，但今次再聽，卻感動更深，一方面由於港樂水準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另一方面也因為對這首交響曲和馬勒有了更多的認識，一百分鐘扣人心弦的交響樂之旅，絕對沒有誇大其詞。

此外，慕慕在音樂會前的講座和場刊上也有一個有趣的新發現，原來在第三樂章中有的郵號獨奏，作曲家在樂譜中曾清楚標示「左馬馭者」，指的就是駕駛馬車的人，原來以前駕駛馬車的郵車車夫在到達和離開時都會吹號，以提醒人們的注意，這解釋了慕慕心裡的一個疑團，慕慕以前在歐洲旅行時，在不同的國家，卻時常都會見到郵局的標誌是一個類似圓號的設計，心裡就想怎麼郵局會和圓號拉上關係呢，原來真的是有關係的。

不過，今次的音樂會沒有用上郵號，據說現時已很少用郵號的了，多是用翼號來代替，就是下圖（場刊附的照片）左面的那一個，比小號大些少和弧度也較濶，音色較為溫暖，沒有小號那麼尖銳。